once on shore, one prays no more
哎，作为这个小号的第一篇，先发为敬。
瓶颈期就只有一些些是写得顺手的……莫打我
once on shore, one prays no more
Love Stories-恋爱无能物语- 番外1
傍晚6点，金沐雨准时开始了绕校园慢跑的计划。
身为月刊少女漫画脚本作家的金沐雨同学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少女，至少她在不发飙的时候还是能维持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形象，所以她对流汗的运动基本上都不感冒——不如说，除了学校强制必修的体育课以外，她就从没主动参加过什么运动项目。在上了研究生后连体育课都没了，于是她乐得不必再被老师嘲笑自己一千米的惨淡分数。然而她最近惊恐地发现，没了这每周一个下午的流汗，她的体重往上涨了就再也掉不下来。
本来她对这没什么直观的概念，毕竟她从小就是个吃不胖的体质。直到某天她穿起很喜欢的一身洋装，腰围竟然紧得容不下她再胖一公分，她终于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士可杀不可辱，从小学到大学长跑从没及过格、在别人唉声叹气体重的时候总是沾沾自喜的金沐雨，下定决心要开始减肥。
节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毅然选择了跑步。虽然跑步是她最讨厌的运动项目之一，但是没有目标没有时间压力的慢跑，适当地出点汗，还是让久不运动的金沐雨有种奇妙的自满。她坚持了一周，感觉还不错。而且学校离姑婆屋不算远，她跑个大半小时，开车回去正好能吃上王司炎准备的晚饭。
她跑过一条长长的林荫小径，拐进人行道的时候差点撞上从反方向走过来的人。她正反射性要道歉，抬头却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字句吞了回去。今天一定是出门的姿势不对。她暗暗咋舌，否则怎会如此冤家路窄。
站在面前脸色不悦地看着她的，正是在金沐雨心中排名难搞NO.1的钱丹良同学。他手里还抱着一袋子书和论文，估计是过来和朋友讨论课题什么的。
他似乎没打算这么沉默下去，用不快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她一圈后，眼里带上了更多的震惊。
“……慢跑？”
“看就知道了吧。”金沐雨不想理他，又拉不下面子直接走人，于是维持着原地小跑的动作，看起来随时要逃跑。她又注意到他震惊的眼神，脸色也坏了起来：“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钱丹良这才收回了视线，皱着眉头说：“我第一次见你穿成这样。”
金沐雨穿着全套运动服，脑后绑着高马尾。这对她来说是极其难得的事，不仅是她的衣柜基本跟运动风没有瓜葛，更不必说把它们穿出来了；很少把头发扎起来的她这个装扮，看起来普通得就快要融入背景，跟她一个洋服控的本质格格不入。
虽然钱丹良见过她的几次，她都从来没穿过洋装。她喜欢洋装、会穿出街这个事他还是从好友Rio的口中得知的，不知为何这让他微妙的不爽。
金沐雨不着痕迹地翻了翻眼睛，决定无视他对自己这身的评论。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运动服，更别提以这种土气形象在他面前出现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不是A大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过来和朋友搞个读书会而已。”
还读书会。她在心底骂了声装逼，但懒得跟他扯皮，随手一挥：“那您自便，没事我先走了啊。”
“等等。”钱丹良叫住她，“你周末有安排吗？”
“周末？”金沐雨愣了愣，表情警觉：“你想做什么？”
钱丹良眉毛一挑，“没事就不能问问？”
“我没你钱大少这么闲。”金沐雨随口吐槽了一句，又不情愿地说：“周末……周末我有事，有个联谊会。”
“联谊？”钱大少的眉头挑得更高了，眼睛死死盯着金沐雨，像是要从她脸上剜个洞出来。
金沐雨注意到他未经收敛的眼神，心里一阵不爽，但嘴上却还是不自觉地解释起来。
“是小海她……就上次你也见过的我同学，她拉我去的。说是和C校的计算机系研究生联谊，凑不够人数，要我过去帮个忙。”
“凑不够人为何要你过去？”钱丹良语速快得像个炮仗，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金沐雨一阵烦躁：你特么冲成这样是给谁看啊，又不是叫你去联谊！
“这不是朋友之间帮个忙么，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她嘴硬，不敢说这事儿俞小海也磨了自己大半日。其实她一个有男友的人掺和个什么劲，不外乎是为了还没着落的自己。为了不拂好友的好意，她只好点头。当然钱丹良不知道由头，不过即便他知道了现状也不会改变。
此时钱丹良的表情已经隐隐酝酿出怒意，不过教养良好的他还是将其压制下去，于是显出来的就是一副嘲讽脸。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活动吗？”
“说得我好像愿意去似的。反正也不会比你那次更糟糕了。”
这话赤裸裸的赌气意味让钱丹良气笑了。
“那就祝你能在里面找到比我如意的。”
“承你贵言。”
言尽于此，不欢而散。分开以后两个人都纳闷怎么就乐此不疲给对方找不痛快，更何况这不痛快最终还是会回馈到自己身上。
这份被钱丹良激发的闷气怎么都憋不住，最后金沐雨在晚餐时爆发了。
“他算老几啊，跟我发火？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跟我发火？”
在饭桌对面夹菜的林奈和王司炎对视一眼，读出其中无处可吐的槽。这两个祖宗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儿？
“吃点菜吧，你碗里的饭没动过。”林奈好心提醒，并夹了好些肉菜到金沐雨碗里。今晚做的是茄子炒豆角、凉拌秋葵嫩豆腐和水煮鱼，然而这似乎也无法吸引正在气头上的金沐雨。
“我看他是吃醋了吧。”王司炎唯恐天下不乱凉凉道，这让金沐雨喷出一道嗤笑。
“吃醋？他？”她难以置信道，“凭什么？”
还能凭什么？王司炎想敲醒她的木鱼脑袋，但“喜欢”俩字还没出口，又被吞了回去。再怎么说金沐雨对钱丹良的抵触她们都有目共睹。然而这到底是一个好兆头还是穷折腾，谁也说不清楚。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顾虑一下室友的心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真会去联谊啊？”林奈转移话题。金沐雨差点将鱼刺梗在喉中，咳了老半天。
“咳……那还不是因为小海死缠烂打，我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你拒绝不就好了？”
“如果有那么好拒绝就好了……”她瘪了瘪嘴，“我确实没有对象，而且身边的圈子也小，如果连这种尝试都不去做，会被小海念死的。”
她当然也拒绝过。可是面对好友掰着手指对自己数的一二三，觉得她太有道理，自己竟无法反驳。不仅仅是亲戚，现在就连朋友都这么说，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太任性了。
林奈叹了口气。
“我说啊木鱼，你是为了身边的人才想谈恋爱吗？”
金沐雨一愣，满面愁容地摇头。
“我也不想这样，要不是最近我爸妈逼得紧，我也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啊。这叫什么谈恋爱，只是婚前的热身运动而已。”她长吁短叹，“是不是一到年纪，女人就没有任性的资格了？”
“你还不到说这种话的年纪呢。”王司炎插嘴，挑着筷子故作轻松地说：“行吧就当是去长见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金沐雨终于笑了：“是啊，我可是抱着积累脚本素材的艰巨任务去的。”
然后她又嚷嚷吃完饭一起打PS4。面对不如意的事她通常选择逃避现实，熟知她这一特性的两人也就没再说什么，由着她去。至于钱丹良，她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结果当天去到联谊现场，金沐雨就后悔了。
地点定在学校附近一个小饭店，包厢，四男四女分坐在长桌两边。先是一溜儿的自我介绍，名字星座专业方向兴趣爱好，由此发散话题插科打诨。女生这边基本是由俞小海带过去的，她显得像个拉皮条的，眼神飘个不停，大部分都停在金沐雨脸上，暗示她主动点。金沐雨装得很认真在听他们说话，却被无聊得心不在焉。那几个学计算机的研究生个个戴着瓶底厚的眼镜，瞅人时会眯起眼，有点儿不太礼貌的意味。不知是不是平时对习惯了屏幕，对着几个叽叽喳喳的文科女生只有机械的无可适从。有个胆大的似乎对金沐雨有点兴趣，不断追问她家里的情况，得知是本地人后满意地点点头，让她没由来地浑身一抖。
之后上了菜，他们便一边吃一边玩游戏。先是说话不准带“我”和“你”，谁口误了谁就喝半杯啤酒。金沐雨对男士们的兴趣就如同对这不着调的游戏，没有刻意谨言慎行，结果不可避免被灌了几杯啤酒。俞小海及时叫了停，另一个负责活跃气氛的女生却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一贯是与杀人、UNO并称为交友必备三大游戏之一，全然是为了点燃场面而设，简单粗暴，充满恶意。
金沐雨不幸被抽中，她好死不死选了大冒险，被旁边的俞小海开玩笑地指使她对那个对她有点儿兴趣的男生说我爱你。她瞪了好友一眼，没想到这货竟然做到这份上，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不就是一句不咸不淡的我爱你吗，说了又不会少块肉。这话只要不是对着特定对象说出口的，跟对一条咸鱼表白又有什么区别。于是金沐雨面不改色地转向没反应过来的男生，口齿清晰地说出了那三个字。话音未落，耳边就炸开一干人起哄的声音。
金沐雨的眼皮跳了跳，又作陪挤出一个假笑，少顷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起身离座。有人问她是不是喝多了，她只是摆摆手说没事。
离开包厢，她径自走到前台用现金买了单，走进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俞小海也在那儿，见到她的到来俞小海有点慌神，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金沐雨并不看对方，“那点酒还不至于把我灌醉。”
俞小海欲言又止又小心观察她的神色，似乎对自己拉她过来的举动很是后悔。这家伙还算是良心未泯。金沐雨心里顺气了些。
“我有事我先走了。你回头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我送你？”
“送什么呀，我两条腿还能走路。”她挥挥手将人赶出门外，“走吧，你们玩开心点。”
俞小海期期艾艾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能说出口，饱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她走后金沐雨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像是要把憋到现在的那口气全排出来。整场联谊会形同笑话，她虽然早就料到，但还是被这毫无新意的流程闷到不行，无聊到连作为脚本素材的资格都没有。其实也没有太糟，要论糟糕，恐怕怎样都糟不过和钱丹良的那一场。毕竟能直接和见第一面的陌生人吵起来可真不多见。不过现在——她面对镜子愤愤然地咬着嘴唇想，反正一样是浪费生命，还不如找个像钱丹良那种有个好皮相的来浪费。
下一秒脑子里晃过钱丹良那张不愉快的臭脸，金沐雨脸色沉了沉，开冷水洗手把那个人影驱赶出去。
走出饭店在马路上徘徊了半晌，金沐雨望着车水马龙眼神放空。她的相亲综合症早就犯了，在那儿吃不下半点东西，又兑了一大堆啤酒，胃里空虚得难受，只想找个便利店买点麻辣烫关东煮填肚子或者是去大吃一顿，自己一个人。
就自己一个人。
她突然就觉得有点凄凉，连同这兜头浇下的日光，都带了几分切肤的刺痛。
结果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就这样出现了：
“好巧啊，金沐雨小姐。”
不是吧。金沐雨仿佛听见黑白无常的无情宣告，幽幽转身，身后竟站着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好巧。”真是活见鬼了。她在心底补上一句。
这鬼穿得倒是像个人样，耻高气昂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金沐雨小姐。”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钱丹良先生。这里貌似还属B大的地盘吧？”这一口一个小姐先生礼尚往来，双方口吻却丝毫没有客气。但这会儿她实在没心情跟他吵架。钱丹良面不改色地睨了她一眼，若金沐雨这时跟他对上视线，就会发现他眼里闪过的局促，可惜现在她根本不在状态。
她觉得丢脸极了。早前还虚张声势跟他撂下狠话，结果现在别说是能找到比他如意的对象了，还搞得自己像是只打败仗的丧家之犬。这种尴尬比之素颜穿着运动服慢跑碰到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沐雨的蓝槽眼看就要空了。他要再开两句嘲讽，她绝对会情绪失控。
她唯独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也不想把场面搞得太戏剧化。但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控制不了地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其中不乏跟这人彻底闹掰后自家的妈得怎么念自己，再比如他会不会用震惊而怜悯的目光看自己，在大街上大吵大闹太没面子了简直像个泼妇……
但下一秒接上腔的却是另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梦野老师吗？”
那声音不可思议地抚平了金沐雨炸起的毛。她回头看见一张笑得平和的脸，手里还端着两大杯奶茶。
“Rio？你怎么也在这里？”
来人的穿着跟上次见面一样夸张，活像从宝冢跑出来的演员，引得不少路人纷纷侧目。被叫了笔名的岳辰笑了笑，将一杯奶茶递给身边的钱丹良。这会儿金沐雨才想起，哦，这两人好像是朋友来着。
“他说这家的熊猫奶盖特别好喝，硬是把赶稿的我拉到这里喝奶茶。”他瞥了钱丹良一眼，语气带上了点雪姨腔调：“而且还指使我去买，好大的口气。”
“奶茶？专门来这里？”金沐雨狐疑地看着他手中的奶茶。明明是个爆款奶茶牌子，满城市开得让密恐患者都要感到不适，何必大费周章跑来这家分店买？
岳辰笑得乐不可支，一手搭住了面色僵硬的好友的肩膀。
“是他要来的呀，不过有什么别的意图我就不知道啦——”
“阿辰，闭嘴。”
钱丹良再没了锐气，就算是命令句型也是沉沉闷闷的。金沐雨皱着眉打量了他们一遍，心下那个判断不确定地明晰起来。
这个人，为何会在今天、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突然就有了些眉目。虽然，她并不很想承认这个原因。她心底打了个寒颤，选择性忽略掉这个可能性。
“……俞小海告诉你的？”她终于憋不住好奇问了。
钱丹良没肯定也没否定，目光漂移了一阵落在她身上。今天金沐雨顾忌场合，没穿周末会穿的洋装，身上是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连衣裙，裙摆长过膝。比起平时的少女妆，今天她化了个偏成熟的妆容，正红色的嘴唇像一道伤口，在午后的阳光下衬得明亮又锋利。她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倒是显得收敛很多。这都不是她。但又都是她。据说从一个女子的穿着就能看出她的性格喜好，金沐雨横竖也不是个很难看透的人，但他总是会觉得，这货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女生都难搞。
终究是没能弄懂她的那点心思。男女之间无法跨越的绝对鸿沟，哪怕是钱丹良也不能例外。
如果他再能把自己的脾性收敛一点，和颜悦色一点，说不定也不至于让她厌烦到这个地步。
可那样就不是钱丹良了。正如同他也明白金沐雨不会对某些人事妥协。
他没头没脑地就把手里的那杯没动过的奶茶递给她。金沐雨莫名其妙：“是要给我？”不过一想到奶茶的热量，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犹豫着没接。
“慢跑倒是挺见成效的。”钱丹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这么句，金沐雨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他是在变相说自己瘦了，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夸人怎么也跟骂人似的。”金沐雨嘟哝道，内心的憋屈一来二去的倒是平复了一些。她也没再客气，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岳辰在一旁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觉得梦野樱子根本用不着挖空心思深入虎穴搜集素材，自己就是一个上好的范本。不过这一点在他们合作那部漫画的外传时，他就已经明白了。
为了让这少女漫画能贯彻得更彻底一点，岳辰决定助攻到底。
“我说丹良，你不是说要去吃下午茶吗？”
面对好友冲他投来的震惊目光，岳辰一点都不以为忤，反倒眯着眼笑得十分和蔼。
“既然你敢把在赶稿中的我拉出来，这点表示还是该有的吧？”
钱丹良哽了哽，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他当然也知道把一个赶稿中的修罗拎出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不过他也没想到岳辰会来这么一出。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金沐雨，后者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扯皮，倒没怎么注意谈话内容。
岳辰没等他答应，就自顾自地向金沐雨提出邀请：“梦野老师也一起吧？”
“我？”金沐雨睁大了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毕竟对着钱丹良的那张臭脸进餐总让她回忆起不太好的过去。“我就不去了吧，既然你们约了——”
“你不是没吃东西么。”钱丹良打断她，语气别扭。
这唱的又是哪出？金沐雨已经弄不太懂这少爷的脑回路了，这人总是话里有话又含沙射影，还没等她琢磨出来，岳辰就好人帮到底地从旁插嘴：
“他的意思是让你一块去。”
“咦？可是……”
“我查美食攻略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家吃英式下午茶的店，三层骨瓷点心架套餐，店内装饰也都是洛可可风格……”
“我去！”对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抵抗力的金沐雨眼神顿时闪闪发亮。
钱丹良看她这么轻易就被自己好友说动，心里很不是滋味。给女生献殷勤向来不是他的长项，面对金沐雨他更是半点好话都说不出口，半天只能别扭地憋出一句“那就走吧”。
身后两个漫画脚本搭档的话题还在继续：
“吃完后我们去逛街吧，我知道有家cla洋装店在南平街上。”
“诶！难不成是scarlet garden？我早就想去一次了，就当是取材也不错呢！”
“要是看中哪款的话丹良会买的，不要跟他客气。”
闻言钱丹良猛地回过头，撞上金沐雨愕然的脸。他正想说些什么金沐雨抢先一步拒绝：“当然不行，我自己买就好，而且又不便宜。”
“没关系的，那家店的老板我认识，之前她有拜托我设计过裙子，准保能打个八折。”
“真的吗！好厉害大大快让我抱一下大腿！”
年轻女孩存下的烦恼多半是浅薄的，被风一吹就消散。哪怕行迹孤独，但处在热闹之中难不被感染。金沐雨好了伤疤忘了疼，很快把不久前那场闹剧抛诸脑后。她终于喜笑颜开，没经历过太多伤痛的眼睛被阳光晒得眯起，笑纹微微激荡。看见这一幕的钱丹良纵然心里还有些被好友抢了风头的不爽，但总归安了心，扭过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表情。倒是岳辰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凑到他旁边提示：
“女孩子会喜欢逗她们笑的男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钱丹良瞪了一眼别有用心的岳辰，暗想自己再也不会犯糊涂，在这个人赶稿期间拖他出来了。
至于那个在他眼里比谁都迟钝的土豪小姐，他决定就今天听从一回基友的话，放过她一马。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能见到她穿洋装还有点小激动呢。
Fin.
我对钱少真好（震